Huwei Culture & History Workshop
成立緣起
在一次選戰中體會出台灣現階段無論政治運動或社會運都已無法立即改變臺灣文化問題和環境問題,因此深覺推動鄉土文化或社會改革應由基層改變開始,於是工作室以發行《滬尾街》作文化紮根的工作。
工作方針
古蹟導覽及義工培訓
田野調查小組
淡水地區藝術家資料收集。
目標
建立淡水WWW
將淡水地區田野調查及文史資料上WWW網路。
進行淡水地區藝術家資料收集。
隨時提供淡水資訊。
資料翻譯
翻譯淡水資料為德、法、西、葡、俄、日、英等七國語文,
使全世界共享之。
使全世界共享之。
和其他文史工作室合作
串連台灣新竹以北文史工作室(三峽三角湧工作室、汐止水返腳工作室、九份文史工作室)協助其資料收集。
發行刊物—滬尾街
成員
社長:李志仁
田野調查小組
紀榮達、吳春和、張天祥、李魁裕
淡水WWW建立:劉小琳
地址、電話、電子郵件
淡水鎮中正路81號
TEL:6217647
昔日滬尾的公共昔日滬尾的公共衛生
周明德
滬尾街第一期
同治十二年(1873年)是牡丹社事發生的前一年,該年八月十一日,日海軍少校樺山資紀(後為日據臺之第一任總督)一行四名,為了偵察臺灣的軍事及探查民情,由上海轉乘廣東號輪船抵達淡水港。當時也曾把淡水街頭巷尾的情景描寫在日記上。從這本日記我們可以窺知昔日滬尾公共衛生之一斑。現將該日記中有關部份譯述如左:
「八月廿十六日典墨西哥人皮爾多先生相偕漫步於滬尾街。此街與清國內地相似,馬路狹小,且不潔淨,臭氣街天,街道與騎樓相通,屋內人豬雜居,所養的豬肥又大」。
「八月廿十六日典墨西哥人皮爾多先生相偕漫步於滬尾街。此街與清國內地相似,馬路狹小,且不潔淨,臭氣街天,街道與騎樓相通,屋內人豬雜居,所養的豬肥又大」。
清代滬尾街尚無自來水廠,居民自鑿水井而食,而且沒有系統化下水道,泰半住家在後院飼養家畜家禽。吾人不難想像出當時環境衛生的髒與亂。莫怪乎被外國人士批評為「臭氣衝天」。
大屯山麓水自來
日據時代,淡水鎮的自來水係來自大屯山麓泉源,冬暖夏涼。又潔淨無比。自來水廠於日明治二十九年(1896年,即日本殖民臺灣之次年)八月,在一批日軍士官的支援下開始施工。總費用約十萬三千圓之巨款。歷經二年八個月後才竣工,成為臺灣自來水廠的濫觴。給水範圍包括滬尾、油車口、沙崙、水碓子、竿蓁林、庄子內等六處。
從此,淡水居民以及來來往往淡水港商船都有清潔自來水可用。日據時代,尤其明治年間臺胞所得偏低。有經濟能力安裝自來水設備的家庭不多。滬尾自來水廠為了免費供應自來水給那些沒自來水設備的街民,特地設置若干座俗稱「水管頭」(係鐵製圖桶狀物,高約一公尺,直徑約三十公分,又可當消防栓)於街頭巷尾。筆者在童年時代(30年代左右),常在清晨看到一批批婦女們彎著腰蝟集於「水管頭」旁洗衣服,又有大漢以桶挑水供一家之用。可惜,昔日鞠躬盡瘁;獻身於淡水街民的「水管頭」,在飽受九十年來歲月的摧殘後,如今除了三民街金福宮對面還殘存一座「軀殼」(按:該座的蓋子與零件皆失落)外,其餘六、七座已不如芳蹤何處!
水肥帆舟滿我歸
據《淡水街要覽》記載,日昭和十三年(1938年),淡水街歲出預算額十一萬八千多圓,其中有關公共衛生佔百分之六點七(傳染病預防費一九二六圓,傳染病隔離舍費二二九圓,污物清潔費五、八一二圓︶。那時每年春、秋二季都要發動全民大掃除各一次,另外,每日由十二名清潔夫運走垃圾,清潔下水道,或每週以噴霧器噴潑煤酸水消毒公共廁所及街民廁所一次。1960年代以前,一般廁所都不太衛生,設有沖水馬桶與化糞池者寥寥無幾,都是採「毛坑式」。更甚者,有些清寒戶連毛坑也沒有,而僅使用「尿桶」、「尿桶」。每當子夜或凌晨時分,為了清潔這些「尿桶」、「尿桶」臭氣衝天。「街役場」(今稱鎮公所)每年招標一次全街的水肥,得標商人繳款後,轉手分售給農夫。蘆洲一帶菜農們是主要顧客,他們以扁擔挑水肥運上帆舟,然後利用風力與潮汐運回灌溉施肥。
出師末捷先病死
臺灣屬於亞熱帶海洋性氣候區,氣溫偏高,雨量豐沛,因北,容易滋生各種傳染病媒體(如鼠、蠅、蚊等小動物或昆蟲)。若遇戰爭,人們因為無暇顧到衛生,各種傳染病源便趁虛猖獗,公共衛生更形惡劣。尤其從溫帶地區調到臺灣的外國部隊,由於水土不服,對傳染病更缺乏免疫力,所以,往往在登陸臺灣後,未上戰場即先受傳染病害,連司令官也不例外。例如一八八五年六月十一日,中法雙方簽定「光緒中法之役」和平條約後第二天,法遠夷艦隊司令官孤拔中將,即因二個月前曾感染載重赤痢,引起貧血症及膽汁失調症,而在馬公
港的法旗艦號上病歿。
港的法旗艦號上病歿。
又一八九五年,日據臺時,日軍從臺北進攻臺南途中近衛師團長北白川中將(日皇明治的堂兄弟)與第一旅團長川村少將二名均罹瘧疾,病發時惡寒戰慄,旋而發熱溢汗,坐轎車或躺在擔架才能繼續南下,同年十月廿八日北白川即在嘉南病歿(臺灣民間傳言,北白川是在騎馬南下時,在嘉義南郊被一名臺籍義士撲殺)。由上述二例,更印證了戰爭與傳染病的密切關係。
談鼠色變黑死病
各種傳染病中,以鼠疫為害最烈。鼠疫是經由鼠體寄生之蚤傳染而名,臺語俗稱「老鼠病」。患者常伴著發高燒,身體生核,又名「核子瘟」。患者屍體會出現黑斑,故又名「黑死病」。十四世紀中葉,鼠疫在歐洲陸橫行,幾百萬人口因之死亡,當時可謂「談鼠色變」。日軍攻臺時,嘉義境內朴子小村亦發生鼠疫。導致日軍以殘忍的絕招來徹底杜絕鼠疫,即採焦土戰術,燒光該村,導致活人亦難倖存的
慘劇。
日據臺之初,各地臺胞武裝抗日層出不窮,瘟疫一時更形難以「鎮壓」。據臺第二年(1896年)十月,淡水亦流行鼠疫。從此,日人開始嚴格施行檢疫淡水港船隻。日人鑑於當時淡水港是臺灣第一國際港,銳意經營該港的防疫,於是在明治三十一年(1898年)設「滬尾傳染病隔離所」(約二十年後改稱「淡水街傳染病隔離舍」,舍址位於今淡水國民學校東麓)用來收容各種法定傳染病患,並推行防疫工作。是年冬滬尾發生最嚴重一次鼠疫,死亡人數一百廿七名,此隔離所因而立即派上用場。四年之後又來一次嚴重鼠疫,爾後逐漸消弭
。
慘劇。
日據臺之初,各地臺胞武裝抗日層出不窮,瘟疫一時更形難以「鎮壓」。據臺第二年(1896年)十月,淡水亦流行鼠疫。從此,日人開始嚴格施行檢疫淡水港船隻。日人鑑於當時淡水港是臺灣第一國際港,銳意經營該港的防疫,於是在明治三十一年(1898年)設「滬尾傳染病隔離所」(約二十年後改稱「淡水街傳染病隔離舍」,舍址位於今淡水國民學校東麓)用來收容各種法定傳染病患,並推行防疫工作。是年冬滬尾發生最嚴重一次鼠疫,死亡人數一百廿七名,此隔離所因而立即派上用場。四年之後又來一次嚴重鼠疫,爾後逐漸消弭
。
日人對淡水港的防疫格外嚴密,船隻碇泊處必須與碼頭保持一段距離處,尤其是從臺灣海峽對岸駛來的戎克船,更須碇泊於淡水港中央一帶,而且規定船隻固定用纜索必須設置若干喇叭狀白鐵繫於半途中,以防鼠輩登岸。淡水燈塔北側設有一焚化場(俗稱死豬灶),專供焚化檢疫不合格的動植物。(按:十年前,為了在此建水上警察所,焚化場遺址7.8公尺高磚造煙筒已被拆除)。
傳聞在1920年代,滬尾街發生了一件與鼠疫有關的離奇命案。有一位淡水青年患鼠疫發燒劇烈,昏迷數日後,被誤診已死亡。棺柩在日警的嚴密監視下,以板車運往墓地。途中,棺內的「死屍」因為路面顛簸搖晃而開始呻吟。二名日警亦隱約聽到棺內傳出的微弱呼救聲。可是,在「談鼠色變」的心態下,那顧得了人命關天,隨即嚴命數名臺籍工人從速掩埋,且不得走漏風聲。幾名工人在日警的淫威下,也只好唯命是從。若干年後,迨「拾骨」改葬時,才發現該屍骷鏤異
位,也證實了此離奇命案的傳說。
位,也證實了此離奇命案的傳說。
日明治廿八年(1895年),日人設置淡水支廳(或稱「滬尾支廳」,地址今淡水鎮漁會一帶),開始殖民淡水地區。三年後,滬尾發生一次最嚴重的鼠疫,未幾,淡水支廳以獎金鼓勵民眾撲滅老鼠,以杜絕鼠疫。凡是抓到老鼠(祇限家鼠,不收田鼠),不論死活或大小,由支廳收購。每隻單價相當於一個小學生二、三天的零用錢,而且每隻還可獲得一張摸彩券,半年開獎一次,特等獎相當於剛入社會的大專生一個月的薪水,「鼠主們」紛紛趁機發筆大小不等橫財。支廳將所收購的這些老鼠悉數投入煤酸水(Phenol)桶裏,然後送往「老鼠病院」供檢驗並予焚毀。「滬尾傳染病隔離所」所收容的,以鼠疫病患居多,而且兼辦檢驗老鼠,所以當地人簡稱為「老鼠病院」。迨一九三七年,日人認為鼠疫已將近廿年末再發生,才停止收購老鼠。
遇良醫死裏逃生
日本殖民臺灣半世紀,經日人銳意經營防疫後,其後半二、三十年間再也沒有鼠疫的傳聞。二次大戰結束第二年,即民國三十五年,淡水鎮突然又發生鼠疫,使得全鎮住民惶恐萬分。所幸,經一位有責任感又勇敢的開業醫師處理得當,才快速地平息這次災難。該年夏季,有一位二十來歲殷商由淡水港乘戎克船赴福州(按:若在順風中揚帆而行,不到一天可達福州)。回程在船上發高燒,而且意識模糊。返淡水港時,幾乎不醒人事,雖然延醫數名,但諸醫皆見該病非比尋常,深恐被感染,都紛紛先走為妙,不敢繼續為他診斷。正當求診不得要領,家人感覺束手無策之際,來了一位L醫師。(這位畢業於舊臺灣總督府醫學專門學校的高材生頗謙虛,不願露名,筆者只有取英文字母L為其代名)才挽救了該病患的一條命。當L醫師赴診,站在大門囗凝視患者已躺在大廳的草席上(按,台灣人習俗,臨死必須轉移大廳)而且不斷胡言亂語時,他由「第六感」直覺此非一般病症,料定必是「法定傳染病」。於是,L醫師不敢貿然直入,便立刻返家整頓,穿長白衣、長鞋,戴橡膠手套、口罩、白布帽子等「全副武裝」,然後全身撒上「花露水」(按;此水有強烈氣味,可以驅逐跳蚤昆蟲)經診察後,L醫師懷疑這是鼠疫,便囑咐患者家屬遣送患者到稻江醫院(位於臺北大同區,係公立醫院,專收法定傳染病者,今已廢多年)。經該院檢驗,確定為鼠疫後,立刻通報防疫單位緊急施行有關地帶之消毒。他的住宅位於淡水鎮中正路,包括鄰居在內,都被用草繩封鎖,做徹底消毒。鼠疫分「腺鼠疫」與「肺鼠疫」兩種。通常,前者患者會淋巴腺化膿,若經開刀排膿,尚有一線生機,若感染後則回天乏術,死路一條。一這位年輕人命大,其渡邊醫師(二次大戰後,尚未遺送返日之日籍醫師)的主持下開刀排膿後,意外地從死裏逃生(註:為了尊重隱私權,本文於此不載其名。昔日的這位年輕患者現今仍在工商界,相當地活躍)。這次鼠疫就像曇花一現,爾後至
今臺灣區再也未聞有鼠疫的發生了。
今臺灣區再也未聞有鼠疫的發生了。
淡水河畔憶「紅頭船」
周明德
滬尾街第三期
昔日淡水河上航行著一種木造貨船俗稱為「紅頭仔」,底平、無龍骨,只有「船拱」(橫骨之稱),乃是典型的河川船。這種「紅頭仔」,長約十二公尺,寬約四公尺,高約一公尺半,重約十五公噸,裝載量約可達十二公噸。因為船首左右雕有一雙凸出的眼睛,其周圍塗以紅色格外顯眼,故稱為紅頭船。它具有桅、帆、擢、竹竿等,可以自航。
舟楫雲集淡水港
古時,戎克船是來往淡水港的主要洋船。因為它吃水不很深,且淡水河水深不湍,可溯流駛入「內港」(昔時稱臺北盆地之艋舺今萬華),大稻埕(今延平區一帶之河內港,是北臺商業中心區港口)。
咸豐十年(一八五八年)清與英美法俄四國訂天津條約,其中有臺灣開埠之條款,咸豐十三年(一八六一年)淡水正式開港,同年英國領事館由臺北遷至淡水。同治二年(一八六三年)淡水關設立,次年成為臺灣之正關。同治八年(一八六九年)首次由淡水港輸出烏龍茶二萬餘磅抵紐約港。同治十年(一八七一年)始有定期輪船對外航行。如此,十九世紀之後半,淡水港蒸蒸日上,萬商雲集,成為當時臺灣第一大國際港口。
據統計,日明治三十年至三十三年(1897-1900)淡水港獨占全島貿易額高達百分之四十,幾近一半。
大輪行遠夢易醒
進入二十世紀不久,淡水港因受淡水河的淤積影響,以及日本人銳意經營基隆港和縱貫鐵路(基隆為起站)開通等因素,淡水港乃日趨衰退。雖然日本明治三十四年(1901年)十月,鐵路開至淡水,但是因為輪船日趨大型化,更加難進入淡水港,使之功能大失。惟以戎克船對於華南之貿易迄1920年時尚盛。「七七事變」勃興夫幾。對岸(華南)的戎克船悉數歸回。日昭和十六年仲夏某日(1941年,日軍發動珍珠港事件之約半年前)有一艘約三千噸的荷籍油輪(註1)由荷
屬印尼駛抵淡水港,泊於鼻頭村沿岸,以油管向英商的油庫(俗稱「鼻油棧」)灌注石油。是時,淡水港已相當淤積,它利用滿潮水深勉強駛出淡水港,其航跡是一條螺旋漿的揚泥。從此艘駛離後,淡水港
便沉淪為有名無實的國際港。
屬印尼駛抵淡水港,泊於鼻頭村沿岸,以油管向英商的油庫(俗稱「鼻油棧」)灌注石油。是時,淡水港已相當淤積,它利用滿潮水深勉強駛出淡水港,其航跡是一條螺旋漿的揚泥。從此艘駛離後,淡水港
便沉淪為有名無實的國際港。
運輸全賴紅頭船
日本占據臺灣半世紀的後段,淡水港嚴重式微,可是紅頭船並不因此急衰。由於它的吃水淺,其活動範圍廣,北溯至汐止,南溯至新店、大溪,西至新莊,米、木炭、石炭、磚、砂等為其大宗貨物,加以運輸費極廉(卡車之運費一半不到),仍然貢獻於沿河地區之運輸。尤其是第二次世界大戰極缺乏石油時期,這種不用燃料的運輸工具
,更受珍惜。
,更受珍惜。
民國三十四年大戰結束,接踵福建的戎克船陸續「捲濤重來」淡水港。進口以杉、布、蝦米(小蝦干)、煙酒(註2)等為主,出則以米糖等為大宗。不久,「船頭行」(小規模航務公司的土稱)加雨後春筍,林立於淡水「下街」(今中止路的古稱,當時為淡水最繁華街道)。從前,木材行羅列於萬華第四、第五水門或臺北大橋一帶的河岸。當上述木材商向淡水「船頭行」購福州杉(簡稱「福杉」),可由戒克船(按:戎克船早於1930年代已無法駛入「內港」)直接卸貨於紅頭船。然後紅頭船駛入至「內港」起水,由「工車」(以苦力帶動的二輪木造搬車)搬運至位於附近的貨主。堪稱最經濟的運輸途徑
。
。
淡水港受到臺灣海峽的直接影響,每日滿潮、潮各二次。通常潮汐引起的逆流可至關渡一帶,旱季可至距離淡水河口約十五公里之士林社子一帶。紅頭船由淡水港開往「內港」時,必於退潮後乘「反流」(改水流方向之俗稱)揚帆駛入。由「內港」開往淡水港時,可乘退潮流。若風力不足無法利帆時,以汽艇曳引,通常,每艘汽鋌可曳引
二、三艘紅頭船。
二、三艘紅頭船。
不過,紅頭船有二大缺點:只能船行河川,和航速緩慢無法爭時效,因受卡車之普偏及其運費降低,顧客對於紅頭船興趣大減,終於遭受淘汰厄運。一九四九年大陸變色,政府遷移臺灣,同年,封閉淡水港。從此,紅頭船的大顧客「戎克船」不再來淡水港。紅頭船也因此一蹶不振了。約一年以後,趕不上時代的潮流,遂在淡水河消失。
典蹟流傳市井間
紅頭船的出現時期,今仍無從查考。惟由老一輩們的傳說,可領知當時建造臺北城或臺北地區的各寺廟所用石材,泰半是其里岸石(產於今陽明醫學院所在小山腰)與觀音山石(產於觀音山半山腰),而其主要運輸工具便是紅頭船。因此,吾人當可推測紅頭船,應早於乾隆年間即出現於淡水河上,而同治、光緒年間為其極盛期。
註1
彼時,日軍自華南赴界進侵法屬安南半島,遠東地區以及東南亞區的局勢日益惡化。該輪以口字杉大寫荷蘭國
名於兩側,以防受無端的災難。
名於兩側,以防受無端的災難。
註2
大戰結束後的過渡期,由福建進口的二牌香煙,天津五
加皮酒,福丹四半酒等均受台胞歡迎。
加皮酒,福丹四半酒等均受台胞歡迎。
編按:為方便編排,標題為自行加入。
四月十八犒軍拜門口—
敗滬尾.拜滬尾
http://tamsui.yam.org.tw/hubest/hbst4/hube431.htm
滬尾街第四期
淡水是台灣北部最早開拓鄉鎮之一,位置上又是背山向海的河口港,自然有其豐富的歷史經驗。這些經驗除了表現在古蹟的多樣性之外,也依附在不少的民風習俗之中,「拜滬尾」就是其中之一。
不見經傳的習俗
在淡水每到陰曆四月十八日往昔滬尾街人,都會以一種簡單和樸實的方式在拜拜。傳統上向著門口、一張桌子.幾碗小菜、十二雙筷子、酒杯、幾柱香,如此而已。不求發財、不求添丁、不請客、不「
鬧熱」。聽說百年來從不間斷,而且年年如此。
鬧熱」。聽說百年來從不間斷,而且年年如此。
一般人稱之為「犒軍」或「拜門口」。至於拜誰?為何事?一般人都答不上來,稍有見識者會告訴你「敗滬尾、拜滬尾」。而沿革如
何,可就沒人能說出所以然了。
何,可就沒人能說出所以然了。
顧名思義,「敗滬尾」是指古淡水的一場敗戰,「犒軍」當然是祭拜這場戰後有功或陣亡的魂魄了。這是那一場戰役?目前眾說紛紜,由於這是小地方的小習俗,因此引不起學者青睞,以做文獻上的考據。但卻有三個淡水人對這段鄉土史提出他們的見解…
認為是1806年蔡牽據滬尾稱王所致…
蔡牽是福建泉州同安縣人。兒時身世坎坷,本以彈棉花為業,性情精明善於廣結人緣。後因故犯法亡命海疆,憑其領袖天份,嘯聚黨徒成大氣候,劫掠沿海各地,北自山東、南至兩廣,都不時受其騷擾。到嘉慶初年已有百餘艘船艦。1802年安南發生政變,水澳、鳳尾餘黨也來投附勢力大增,翌年大敗清軍於浮鷹洋面,氣得嘉慶皇帝命令「查明他的祖墳刨挖,將屍骨揚灰」以洩憤。1805年他聲東擊西夾攻台灣,四月攻鹿耳門,六月攻滬尾,十一月再攻八里坌火焚艋舺汛防。翌年攻蛤仔難(宜蘭)鳥石港,並在四月攻下淡水:聯合彰化洪老四、鳳山吳准泗等,招賢文士,以天時人事為言傳腳島內,建元「光明」,號「鎮海威武王」,大置僚屬準備反清復明。可惜1809年他再度攻鹿耳門時吃了敗仗,被清水師提督王得祿圍困在黑水洋,幾乎全軍覆沒。蔡牽一見大勢已去,自己把船炸沉,和妻兒一齊葬身海底,
死得頗有王者之尊。
死得頗有王者之尊。
認為「敗滬尾」是此戰後,仍是據傳攻淡水時,蔡牽以小船搶灘,六、七百人撲岸數次,官兵、鄉勇奮力抵擋下才被攻下,造成的死傷和破壞,其慘烈是可以想像的,艋舺署都司陳廷梅也在此戰壯烈成仁。經浩劫後的滬尾街,在收拾殘局重建家園後,為了感懷這些捍衛鄉土的烈士,就共同決定在每年四月十八日,祭拜英魂以示答謝,至
今漸成習俗。
今漸成習俗。
支持這種說法的是《北門鎖鑰》的作者吳勝雄先生,他在民國六十七年出版此書。曾在書內強調此觀點。(《北門鎖鑰》是繼昭和十
一年柯設偕老師繼《淡水的歷史》後的第二本淡水鄉土史)。
在文獻資料上卻有極大的差異(如《瀛舟筆記》記的是六月初四
),要證明此一觀點,可能還得更多的考據。
一年柯設偕老師繼《淡水的歷史》後的第二本淡水鄉土史)。
在文獻資料上卻有極大的差異(如《瀛舟筆記》記的是六月初四
),要證明此一觀點,可能還得更多的考據。
認為是一八八四年中法滬尾之役者…
光緒十年中法開打,孤拔將軍督率遠夷艦隊,直搗閩江口,一小時內就將清廷的南洋艦隊全部轟沉,並且摧毀福州兵器蔽和造船塢,四十天後兵臨淡水,國際間預測法軍幾小時就可拿下淡水港。十月一日清晨六點開始炮轟淡水,夷平了沙崙、中崙和油車口炮台,並向淡
水開炮,當天共轟了十三小時、一千發炮彈。
水開炮,當天共轟了十三小時、一千發炮彈。
十月八日上午九點半,法軍陸戰隊登陸沙崙,清軍在孫開華提督的指揮下,沿淡水居民所趕築「城岸」據壘死守,與法軍展開白刃戰
,終在下午一點打敗「西仔兵」,獲得「中崙血戰」的勝利。
,終在下午一點打敗「西仔兵」,獲得「中崙血戰」的勝利。
法軍緞羽而歸後,除了在基隆加強攻勢外,並封鎖淡水達九個月
,直到翌年六月卅日雙方簽下合約後才結束。
,直到翌年六月卅日雙方簽下合約後才結束。
清代的中國因屢戰屢敗而灰頭土臉,遠東艦隊是法軍的精銳,所向披靡,卻在淡水大爆冷門,被滬尾居民聯手趕下海,這當然是淡水
鎮民最自豪的一頁鄉土史。因此相傳五月卅一日(農曆四月十八日)即簽定和約之前夕。滬尾一帶住民為慶祝和平來臨及憑弔中法雙方陣亡將士,家家戶戶舉行祭奠,稱「敗滬尾」,意即「西仔」敗於滬尾。從此成例,每年陰曆四月十八日稱「敗滬尾」,祭祀無名英雄。
持這種說法的是本刊編輯顧問周明德先生,他在「秋天裡的戰爭
」一文中引證這典故。
鎮民最自豪的一頁鄉土史。因此相傳五月卅一日(農曆四月十八日)即簽定和約之前夕。滬尾一帶住民為慶祝和平來臨及憑弔中法雙方陣亡將士,家家戶戶舉行祭奠,稱「敗滬尾」,意即「西仔」敗於滬尾。從此成例,每年陰曆四月十八日稱「敗滬尾」,祭祀無名英雄。
持這種說法的是本刊編輯顧問周明德先生,他在「秋天裡的戰爭
」一文中引證這典故。
此說法也有人存疑,因為戰場在油車口,並末攻入淡水街,是否帶來那麼大的震撼力,再說此戰是整個台北的事(艋舺土勇出力最大),為何他們沒有類似的習俗。而且,擇定四月十八日也嫌牽強,因當時新聞資訊並不發達,要在和約前夕凝聚成全面性慶典並不易。「西仔反」距今不過一百零七年民眾應該還清楚他們所拜何事才對。
認為是海盜朱賁血洗淡水之役者
提出這種說法的,淡水素人書一家李永陀,他在其家譜李氏的《李協勝公族譜》內,找到線索。在族譜內的《高曾祖考妣諱字生卒時日》中,記載:「…嘉慶十四年漳泉械鬥,祖父母等走避滬尾街,泉人聚集之所穩如泰山。時有海賊蔡牽在港,是我泉人,戰船三百餘號,欲助泉人以攻漳人,而泉人恐于國法,再三推辭。於是蔡牽揚帆出港。距料漳人串通海賊朱賁(笨)是伊漳人,戰船共有一百八十號。迨四月十八日水陸夾攻,朱賁由海,漳人由山,攻打滬尾街。泉人抵擋不住俱走艋舺街。後來官軍一至,漳人為反賊、泉人為義民,殺得
漳人無處棲身,逃走甲子蘭…」。
漳人無處棲身,逃走甲子蘭…」。
燕樓李氏是其開基祖李鼎成,乾隆十一年來淡水北投仔後,代代相傳人才輩出,前清時期一門三舉,成為淡水望族,其族譚記下了淡水不少史料,自有其權威性。但朱賁的事在正史上史料不多,難於斷定血洗淡水的事,是否就是四月十八日,若僅以此點證明「敗滬尾」
和朱賁有關立場是過於薄弱。
和朱賁有關立場是過於薄弱。
隨著時代的改變,以及外來人口的激增,「拜滬尾」可能會被漸漸遺忘,但「敗滬尾」這歷史經驗卻是不可湮沒,上述三種說法或許是其中之一,也可能是另一歷史事件,抑或與歷史無關的民俗也說不定,這得待專家去研判推敲。最重要的是:到我們這一代,編寫《淡
水開拓史》,是刻不容緩的事了。
水開拓史》,是刻不容緩的事了。
傳奇人物五舍大人與水筆仔的故事
周明德
滬尾街第四期
有「國寶植物」之稱的「水筆仔」正名茄藤樹,屬於紅樹科,英語通稱Mangrove,為熱帶的海邊、河口、濕地等地區常見的常綠灌木。葉對生,革質,橢圓形,花白色,基部有一苞。它的最大特徵乃是果長圓錐形與胎生。臺灣淡水河口、朴子溪、將軍溪等下游均生長。對防風、定砂、防潮,護堤頗有功效,屬珍貴、稀有被列為保護的植物。筆者在半世紀前常常聽到「水筆仔」的種種傳說,據稱:「水筆
仔」是淡水耆宿「五舍」由南洋引進來的。
仔」是淡水耆宿「五舍」由南洋引進來的。
「五舍」是「五少爺」的暱稱,即淡水街傳奇人物一黃東茂先生的綽號。五舍於光緒二年生在廈門,清末遷居淡水鼻頭村(淡水車站南邊,即今氣象聯隊所在有地),他在瀕河小丘陵上營建一棟仿造歐
洲中世紀貴族官邸,享盡豪華人生,一九二九年卒於淡水。
洲中世紀貴族官邸,享盡豪華人生,一九二九年卒於淡水。
一九三七年暑假某日,當時筆者讀初中一年級,曾與同學們二、三名相偕前往五舍公館郊遊。廣大的院子花香四溢,各色各樣的變葉木處處可見,四周古樹參天,枝繁葉茂,蟬嗚鳥啼,彷彿世外桃源,雖然時隔半個世紀,卻仍依稀記得。
台語俗稱丘陵為「崙」,自小坪頂向西起,經由天主教修道院,到淡水鎮第一公墓下來的崙稱為「鼻頭崙」,其最下端就是鼻頭村(俗稱「埤仔頭」),村民泰半以漁為生:《重修臺灣府志》(乾隆二十九年)裡有一張《臺灣府總圖》,已繪有此崙,稱為「鼻頭山」。一八九三年(光緒十九年)以法文刊行的《臺灣島之歷史》裡有一張淡水河口圖,在鼻頭村註有一棟房屋"europenes malsons"(歐洲風格鄉間別墅)字樣。(按:此房屋係英商寶順洋行老闆Mr.John Dodd 之住宅)。半世紀刊筆者所目睹的五舍公館是否與上述法文書裡所註的同一,則不前得而知。五舍別墅院子設有網球場和苗地各一,大門旁有車庫及守衛房各一棟,院外臨河區還有利用地形蓋的汽艇庫,及運用潮汐的磚造游泳池各一。這種高級生活享受方式,在半個多世紀前的臺灣社會裡,無人可出其右。
五舍不但聚財有力,散財亦有術。「三聚三散,是財役於人而非人役於財」的作風,一生經歷多采多姿。一九一九年,臺灣第一座高爾夫球場「臺灣高爾夫俱樂部」(俗稱「淡水球場」)創立未幾,他便加入會員。六、七十年前。玩高爾夫球是最奢華昂貴的貴族運動。入會費壹百圓,高爾夫器具一組約貳百圓,光此二項費用就可與淡水街市一棟平屋的價格相比。淡水能玩得起一高爾夫的人,僅有五舍、許丙、洪以南三人而已。彼時汽車引進臺灣尚未滿十年,車價昂貴益比。五舍即開自用轎車或汽艇以代步,不但是淡水小街,就以全臺灣島而言,也是空前的奇聞。
當強烈颱風侵襲臺灣北部時,五舍的游泳池與汽艇庫常遭河浪猛烈沖擊受害。五舍在年輕時期,足跡即已遍滿南洋,他深知水筆仔的功效,祈以由南洋引進若干水筆仔,種在自己的游泳池與汽艇庫旁,使其繁殖,以防河浪沖壞游泳池與艇庫,此即臺灣有水筆仔之濫觴也。
七七事變的第四年(1940),臺灣總督府鑑於軍事需要,利用淡水河口中央的浮洲(土稱此條浮洲為「浮線」)之南側河道四、五公里長的水面為天然跑道,開始在鼻頭村建設水上飛機場,以民用機場用做偽裝,以遂其軍事用途。次年春,日軍發動珍珠港事變之半年前機場竣工,這是臺灣第二座國際機場,名為「淡水水上飛行場」(按第一座是臺北松山機場),隸屬於臺灣總督府交通局航空課,班次為每月飛橫濱、淡水、曼谷間兩次來回。為了建機場,早在一九三九年時,鼻頭村的一切土地及建造物,悉被日方收購拆除,二、三十戶村民儘數被強迫遷離,五舍大人的豪華富麗公館亦無法逃避厄運,由地上永久消失。如今,物換星移達半世紀,「鼻頭村」早已成為鄉土史的瑣聞軼事了。然而,傳說由五舍大人引進來的水筆仔,卻日益繁茂在淡水河口若干角落,尤以竹圍河岸為多,這種胎生植物成了生態環境
保護者呼籲保存的對象。
保護者呼籲保存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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